患者,男,76岁,体质量55 kg。因“发热伴咳嗽10余天”于2015年5月15日入院。患者既往有2型糖尿病病史10余年,现口服阿卡波糖片治疗,血糖控制欠佳。有胃溃疡病史4个月,口服奥美拉唑胶囊治疗。入院诊断:①肺部感染;②2型糖尿病;③胃溃疡。入院时患者体温38.7 ℃,双肺呼吸音粗,双肺可闻及干湿啰音。血常规:白细胞 15.3×109·L-1,中性粒细胞百分比 83.7%;C反应蛋白(CRP)110 mg·L-1;降钙素原0.85 ng·mL-1;肝肾功能、电解质、尿常规均正常。CT 提示双肺多发感染性病变,伴部分空洞形成。给予比阿培南(0.3 g,静脉滴注,q12h)联合万古霉素(0.5 g,静脉滴注,q8h),甘精胰岛素注射液联合门冬胰岛素注射液。抗感染治疗1周后症状无明显好转。5月23日,实验室检查结果:(1,3)-
抗真菌治疗第5天患者出现兴奋话多、入睡困难。经神经系统检查,检查肝肾功能、电解质、血气、血糖结果正常,头颅CT示无明显异常,排除全身性疾病及其他代谢性疾病的神经系统损害,怀疑精神症状可能由伏立康唑所致。考虑到患者曲霉菌肺炎感染较严重,经伏立康唑治疗后症状及体征有明显改善,权衡利弊后未予停药,继续给予伏立康唑。此后患者神志清楚,但精神兴奋、多言症状逐渐加重,至抗真菌治疗第8天,出现定向障碍、情绪亢奋、整夜失眠。当日立即停用伏立康唑,同时检测伏立康唑的谷浓度为6.1 mg·L-1,抗真菌药物调整为注射用两性霉素B脂质体(起始剂量5 mg静脉滴注,qd,第2天增加27 mg·d-1,剂量逐日递增至维持剂量55 mg·d-1)。停药后精神症状逐渐减轻,停药2 d后精神症状完全消失,至出院未再出现精神障碍。2015年6月5日,复查真菌培养阴性,改为伊曲康唑胶囊(200 mg,po,q12h)口服序贯治疗。6月15日患者抗真菌治疗近6周,体温平稳,无咳嗽咯痰及呼吸困难,双肺未闻及干湿性啰音,血常规、CRP恢复正常,住院期间监测肝肾功能、电解质均无明显异常,肺部 CT 提示感染性病变较前吸收明显,出院后继续口服伊曲康唑胶囊抗真菌治疗,积极控制血糖,定期复查。
根据我国药品不良反应关联性评价原则,该伏立康唑致精神障碍评价为“很可能”。①时间顺序合理,患者精神障碍出现时间与伏立康唑应用时间存在合理的对应关系。②不良反应的症状与伏立康唑已知的不良反应类型相符:伏立康唑的说明书中注明较为少见的不良事件包括精神障碍。③停药后反应停止。④从以上资料可排除糖代谢异常、脑血管意外、肝性脑病、肺性脑病、肾性脑病、电解质紊乱伴发的及颅内感染所致的精神障碍。
2.2.1 高龄 本例患者为76岁老年男性患者,肝肾功能呈生理性退化,给予成年患者的剂量,血药浓度偏高,药物容易在中枢蓄积,更易导致不良反应。
2.2.2 药物相互作用 本例患者测得较高的伏立康唑谷浓度与同时服用奥美拉唑胶囊有关系,这两种药物间存在相互作用。分析原因可能是两种药物同时应用可引起两者的血药浓度均升高,过高的伏立康唑血药浓度也可抑制奥美拉唑代谢。不排除患者精神障碍症状随合用、单用而出现、消失。笔者未查阅到有关奥美拉唑引起精神障碍的ADR由其血药浓度过高所导致的相关文献,而本例患者没有进行奥美拉唑血药浓度检测也是不足之处。为减少药物相互作用,建议质子泵抑制药宜选用对CYP2C19抑制效力小的泮托拉唑。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