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1,51岁,男,因外伤致右肩部疼痛活动受限3 h入院,诊断为右侧肋骨与肩胛骨骨折,既往有高血压病史,多年自服吲达帕胺,血压控制良好,余无明显异常。于2016年3月23日行两处骨折复位内固定术。2016年3月31日10:25给予0.9%氯化钠注射液500 mL+注射用12种复合维生素(山西普德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批号:12151003)1支,静脉滴注,10:48患者出现胸闷、呼吸困难、头晕、恶心。立即停止输液,保暖、吸氧(氧流量3 L·min^-1),血压(BP)120/76 mmHg(1 mmHg=0.133 kPa),脉搏(P)76次·min^-1,呼吸(R)18次·min^-1,氧分压(SPO₂)99%。立即静脉推注盐酸肾上腺素1 mg,地塞米松10 mg。2016年3月31日10:50 BP 88/45 mmHg,P 100次·min^-1,R 23次·min^-1,SPO₂ 98%,继而出现腹痛、恶心、呕吐、血压降低(最低77/45 mmHg)、心率加快(150次·min^-1), 经过积极抢救与对症治疗(盐酸肾上腺素、氢化可的松琥珀酸钠、多巴胺、山莨菪碱、羟乙基淀粉、甲基强的松龙等对症处理), 2016年3月31日12:20 BP 125/76 mmHg,P 120次·min^-1,R 22次·min^-1,SPO₂98%。患者血压逐步平稳,病情稳定。

例2,男,44岁。主诉“大便次数增多1个月余”,曾于2016年6月22日肠镜直乙状结肠溃疡,给予调整肠道菌群治疗后效果不明显,于2016年7月11日入住消化内科治疗。既往史:2016年6月心脏彩超提示左房扩大, 轻度二尖瓣返流,主动脉扩张。窦性心动过缓:52次·min^-1。于2016年7月11日约21:40给予5%葡萄糖注射液250 mL +12种复合维生素1支(山西普德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批号:12151003)静脉滴注,当输注20 min后(22:00)患者出现出汗、胸闷、恶心、便意等,患者起床解便时突然倒床,全身大汗、濒死感,并出现嘴唇发绀,随后出现恶心、呕吐(呕吐物为胃内容物),四肢抽动并逐渐意识不清。医护人员发现后立即停用目前补液,体检:(血压测不出,脉搏微弱,全身大汗,心脏听诊心率55次·min^-1,心律尚齐,四肢甲床发绀),给予0.9%氯化钠注射液补液、心电监护、面罩吸氧、SPO₂ 60%,血压测不出。心电监护可见宽大畸形QRS波,给予多巴胺20 mg静脉推注,静脉推注肾上腺素1 mg,高流量面罩吸氧。同时请心内科急会诊,消化内科二线班查视患者。数分钟后患者心电监护复测患者BP 200/112 mmHg,HR 120次·min^-1,SPO₂ 80%,神志逐渐恢复。继续给予补液对症治疗,查随机血糖7.8 mmol·L^-1。2016年7月11日22:24测BP 87/51 mmHg,SPO₂ 93%,给予多巴胺60 mg,加入0.9%氯化钠注射液静脉滴注,患者神智转清楚。2016年7月11日22:40复测BP 79/47 mmHg,23:00 BP 110/40 mmHg,其余体检呈阴性,一般情况恢复正常。

注射用12种复合维生素含有维生素A、维生素D₁、维生素E共3种脂溶性维生素以及维生素B₁、维生素B₁₂、维生素B₆等9种水溶性维生素,有文献研究显示,在维生素中,容易引起过敏性休克的维生素排名前3位维生素K₁、维生素B₁₂、维生素 B₁^[1]。本药中不含有维生素K₁,维生素B₁₂含量为6 μg,维生素B₁含量为5.8 mg。该药说明书中也提及因含有维生素B₁,“某些过敏体质者可能会产生变态反应”。

药品另一常见的可能致敏原来自药物辅料。本药的辅料为聚山梨酯80、甘露醇、氢氧化钠、注射用水。有大量文献研究认为聚山梨酯80能够引发过敏反应,其分子生物学的基础尚不明确^[2-5]。有研究认为聚山梨酯80的脱色剂双氧水是一种较强的致敏原,双氧水含量高的聚山梨酯80静脉注射后,Beagle犬变态反应发生率高^[2]。另外,聚山梨酯80含游离油酸、亚油酸^[4]等组分越多越杂,其变态反应越强。控制聚山梨酯80的质量,有可能是减少相关药物变态反应发生率的一条有效途径之一^[6]。

目前报道的临床使用12种复合维生素药物发生过敏性休克报道中,陆向红等^[7]报道1例患者在滴注该药(山西普德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批号:20120903)5 min后出现胸闷、大汗、抽搐、血压降低(85/60 mmHg)、心率加快(120次·min^-1)症状,给予对症抢救半小时后患者好转。赵征等^[8]报道2例患者在用药15 min内出现皮肤潮红、血压降低等现象,给予氢化可的松琥珀酸钠、盐酸肾上腺素注射液, 30 min后患者症状缓解。本文报道两例患者不良反应出现时间在使用后约20 min,比上述报道出现更迟,提示对患者监测的时间应持续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