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女,44岁,体质量62 kg。因腹痛1 d于2017年7月15日就诊于我院急诊科,腹部阵发性绞痛,以右上腹为主,无恶心、呕吐,无反酸烧心,无腹泻,无发热,排气排便正常,无腰痛,无尿频尿急。体格检查:血压119/75 mmHg(1 mmHg=0.133 kPa),心率87次·min^-1,意识清,双侧瞳孔等大等圆,腹软,右上腹压痛,无反跳痛,Murphy征阳性,麦氏点压痛阴性,双侧肾区叩痛阴性,肠鸣音5次·min^-1,双下肢无肿胀,腹部CT示胆囊炎,胆囊结石。诊断:胆囊结石,胆囊炎。

2017年7月15日16:40开始依次给药:盐酸消旋山莨菪碱注射液10 mg,肌内注射;注射用奥硝唑0.5 g加0.9%氯化钠注射液100 mL,静脉滴注,bid。注射用兰索拉唑30 mg+0.9%氯化钠注射液100 mL,静脉滴注, bid;0.9%氯化钠注射液100 mL冲管 10 min;盐酸莫西沙星氯化钠注射液0.4 g(0.4 g /250 mL,德国拜耳公司,批号:BXHJN23),静脉滴注,qd,滴注时间为95 min。之后依次用0.9%氯化钠注射液100 mL冲管 10 min,10%氯化钾注射液10 mL+5%葡萄糖注射液500 mL,静脉滴注,qd。在滴注盐酸莫西沙星氯化钠注射液3 h后,出现视幻觉,立即停止输注氯化钾注射液,患者自述所见输液室桌上物体均在上下跳动,偶有眼前出现人和动物飘过,伴有胡言乱语及恐惧感,持续约3 h。次日上午8:00开始依次静脉滴注奥硝唑、兰索拉唑,肌内注射地塞米松磷酸钠注射液5 mg,下午14:00开始依次静脉滴注奥硝唑、兰索拉唑,输注盐酸莫西沙星氯化钠注射液0.4 g(生产厂家,批号同上,滴注时间同上),3 h后,患者又出现上述视幻觉,由于首次输液的护士未及时登记上报所出现的不良反应,再次输注又出现视幻觉的不良反应,考虑到盐酸莫西沙星氯化钠注射液可能诱发中枢神经系统异常,随即停用该药,并对该药品不良反应进行登记上报。脑电图检查提示各脑区以中、高波幅,欠规则(波幅略高尖),10~11周·s^-1的节律占主导,较多量快波节律相间活动;另可见前额颞叶区较多量高幅6~7周·s^-1的慢波节律持续短程出现;过度换气可诱发高幅慢波增多,未见异常棘尖慢波。患者既往无神经、精神病史,神经系统无定位体征,肝功能、血常规、尿常规及甲状腺功能均正常。1个月后随访,无神经系统症状、体征,脑电图基本正常。

患者静脉滴注莫西沙星3 h之后出现视幻觉不良反应,再次用药后,持续时间及伴随症状相似,并且显示脑电图的改变;停药后,症状好转,不良反应的发生与用药有时间上的相关性,判断为“肯定”。除输注盐酸莫西沙星氯化钠注射液之外,笔者检索未发现所用山莨菪碱注射液、注射用奥硝唑、注射用兰索拉唑、10%氯化钾注射液有视幻觉的不良反应的报道。李静等^[1]报道盐酸莫西沙星氯化钠注射液可诱发精神异常,并根据我国不良反应报告中关联性评价方法,不良反应判断为“肯定”。该药药品说明书指出在接受盐酸莫西沙星治疗的患者中,5%患者由于发生不良反应事件停止用药,导致幻觉的不良反应发生率0.1%~<1%。莫西沙星具有阻断中枢抑制性递质γ-氨基丁酸与受体结合的作用,可导致中枢神经系统兴奋性增加,从而引发神经系统的不良反应^[2]。目前,盐酸莫西沙星氯化钠注射液引起精神神经系统不良反应开始增多,且程度严重,应引起临床重视^[3,4,5,6]。盐酸莫西沙星氯化钠注射液引起的精神症状多发于老年患者,尤其是合并多种基础疾病者^[7]。临床用药时应给予特殊关注^[8,9,10,11]。莫西沙星引起的精神症状具有可逆性,在停药后症状会在短期内迅速消失^[12,13]。胡艳红等^[14]报道78.3%患者症状会在3 d消失。本例患者在静脉滴注莫西沙星后3 h,出现视幻觉,停药以后视幻觉的不良反应恢复,与该文献报道基本一致。